2021-4-9 | 高等教育
千百年來,江淮大地的炎黃子孫不僅用勤勞雙手耕耘著這遼闊的沃土,創造了賴以生存的物質財富,而且還以自己的聰明才智創造了不計其數的民歌藝術。今天,這些非物質文化遺產伴隨著時代的飛速前進,已布滿了歷史的塵埃,甚至有的已被人們所遺忘,處于將要泯滅的邊緣。因此,和對待所有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一樣,亟待搶救和傳承。與民歌傳播有著密切關系的聲樂藝術,義不容辭地承擔著搶救民歌、傳播民歌的傳承重擔。而作為安徽高校的聲樂教學更要站在傳承本土民歌的最前沿,發掘其特有的藝術特色和價值,探索與聲樂教學的有機鏈接,以獲取傳承民族音樂文化和培育聲樂人才工作的雙贏。這里,擬就本課題的思考和踐行做一些探討,以期引起重視、批評和更深入的研究。
一、絢麗多姿的藝術奇葩
“民歌是中國音樂體裁的一種,是人民群眾在生活實踐中經過廣泛的口頭傳唱而產生和發展起來的歌曲藝術。”①它來自民間,產生于生活的沃土,不僅具有濃郁的風土人情氣息,而且無不打上語言、生活習俗和審美情趣的烙印,是人類所創造的文化生態活文本之一。因此,民歌除了具有口頭傳播傳承和集體創作等特征之外,地域性是其顯著的特色之一。正是由于這獨特的藝術個性,才使得華夏神州的民間歌曲千姿百態、琳瑯滿目,從而構建起光輝燦爛的中華民族音樂藝術。安徽地跨長江、淮河、新安江三大水系,地域位置優越,是中國史前文化的重要發祥地之一,這里人杰地靈,文化底蘊豐厚。其中,安徽民歌不僅是徽文化的重要內容之一,而且是中華民族傳統音樂寶庫中一朵絢麗多姿的奇葩。在富饒的江淮大地,地貌的多樣性奠定了民歌地域色彩的基礎。從遼闊的淮北平原到中部的淮南丘陵,從橫貫東西的長江淮河到群山起伏的皖南山區,從寬廣的巢湖水域到巍峨的大別山……集多樣地理環境的安徽,通過世世代代江淮兒女的智慧創造,孕育了豐富多彩的民歌藝術。
民族音樂學家把民歌劃分為山歌、勞動號子和小調三大類,安徽民歌不僅品種齊全,而且各具特色。在山歌方面,大別山山歌最具特色。它不僅具有高亢嘹亮的共性特征,而且根據演唱內容和地區的不同,風格類型多樣,據不完全統計,其曲目達百余種。其中“《慢趕牛》的曲調簡單而易唱,節奏較平穩,而且可以隨著情緒的需要和語言的變化而作旋律上各種不同的起伏”,②流傳范圍較廣泛,頗具代表性。而真假聲混唱的《震頸紅》、委婉抒情的《西路山歌》、歡快跳躍的《快板山歌》、悲哀凄楚的《寒音山歌》等雖然流傳面不廣,但各自特有的藝術光彩卻難以令人忘懷。皖南山歌如《喊歌子》、《喚小?!返惹{高亢悠長,具有濃郁的山野氣息。在勞動號子方面,由于安徽地貌的形態豐富和舊時生產方式的多樣化等因素,因此孕育了多種題材和體裁的勞動號子,如農耕性的栽秧號子、車水號子,江河上的船夫號子和修河筑堤的打硪號子等,較全面地反映了舊時勞動者的艱辛生活和精神風貌。特別是安徽的小調不僅題材廣泛,而且旋律通俗流暢,其內容雖然良莠并存,但也不乏藝術精品,有的在國內外都享有盛譽,廣為流傳。如《鳳陽歌》、《鳳陽花鼓》、《摘石榴》、《劃龍船》、《小石橋》、《四句推子》等不僅鄉土氣息濃郁,而且膾炙人口。特別是根據小調《八段錦》填詞的革命歷史民歌《八月桂花遍地開》,以其濃烈的革命激情和歡快流暢的旋律,在神州大地傳唱了半個多世紀,產生了深遠的社會影響。
總之,安徽民歌不僅數量大、體裁多,而且頗具藝術特色。1981年安徽省文化廳與上海唱片社合作篩選安徽民歌100首灌制唱片,并出版了專集《帶露的花朵》。面對時代急劇的變遷和快節奏的現代生活,有些民歌似乎是“不合時宜”了。但是,作為中華民族寶貴的文化遺產卻銘記著歷史的足跡,凝聚著先輩的智慧,同時也蘊含著豐富的音樂創作資源。學習、借鑒,傳承安徽民歌無疑是我們聲樂教學義不容辭的職責。
二、讓安徽民歌進入聲樂教學
聲樂教學是通過系統科學的訓練,培養學生掌握良好的歌唱技能技巧,從而能夠準確地理解和把握歌曲的藝術風格特征,通過自己的歌喉,創造出生動感人的聲樂藝術形象。在高校,不論音樂專業還是音樂教育專業,聲樂均屬技能性專業課,具有很強的實踐性,其教學目標的實現主要不是靠理論的說教,而必須通過系統的演唱實踐訓練來完成的。因此,在整個聲樂教學過程中,選唱什么聲樂作品曲目,就成為確立教學行為的首要決策。
長久以來,我國高校的聲樂課基本上沿襲了西洋美聲唱法的教學體系,歐洲經典名曲(如歌劇詠嘆調、德奧藝術歌曲等)占主導地位。雖然經過不斷的教學改革,增加了不少中國聲樂作品曲目,但是優秀的民歌簡直是鳳毛麟角。至于安徽民歌只能夠在《民族民間音樂概論》等課程中講一講、聽一聽了事。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發展,美聲、民族、通俗三大唱法的概念及其演唱的傳播遍及社會的每個角落。再加上近年來衍生興起的原生態唱法,形成了一股聲樂藝術的“新潮”,由于唱法與曲目是構成歌唱表演藝術的核心,自然嚴重沖擊著高校的聲樂教學理念。當代文化審美意識的衍變,提醒我們再也不能夠與世隔絕,而應該站在時代的前沿,思考聲樂教學的深化改革問題,其中首要的就是要拓寬教學曲目,有選擇地接納和借鑒其他唱法。
誠然,關于歌唱方法的分類,既是一個歌唱者的自我體驗、自我實踐問題,具有濃厚的個人見解,也是一個很難用語言概念表述清楚的學術“定義”。因此,長期存在著百家爭鳴,找不到一個公認的“標準答案”。但更重要的現實是,通過中央電視臺多年經營的青年歌手大獎賽,已形成了約定俗成性的社會共識。其中,對“民族唱法”的詮釋是“民族唱法的主要特點是,口咽腔的著力點比較靠前,口腔噴彈力較大;以口腔共鳴為主也摻入頭腔共鳴;咬字發音的因素轉換較慢,棱角較大,聲音走向橫豎相當,聲音點面合適,字聲融洽;聲音色調明亮,聲音個性強,以味為主,手法變換多樣;音色甜、脆、直、潤、水;氣息運用靈活;以真聲為主”。(摘自互聯網百度百科“民族唱法”)它與中國傳統的唱論有著血緣的聯系,也是民歌作為表演藝術步入舞臺的基本唱法。因此,將民族唱法引入聲樂教學是多年來大家的共識,只不過在曲目的選擇上存在著見仁見智的理解和“各自為政”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