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歷史背景下的笛卡爾需要點燃理性的火炬,重建哲學之塔。因此笛卡爾另辟蹊徑,以否定的、懷疑的方式來證明那些不證自明、毫無疑問的東西。笛卡爾的豐富哲學思想被稱為哲學的革命,他把幾何學的方法引入哲學,把“我思故我在”的思想作為形而上學的第一原則,開創了現代哲學的先河。當大家從當代的角度來思考笛卡爾的形而上學,特別是“我思故我在”作為第一形而上學原則時,對“我思”和“我是”的內涵進行分析,不只是為了探究它們的深層含義,還要學習它的方法論。
萬木婷; 顧思楊, 今古文創 發表時間:2021-08-30
【關鍵詞】笛卡爾;我思;我在
一、笛卡爾“我思”的內涵
笛卡爾形而上學的“我思”是西方近代哲學的“肇始者”,是一次極富價值的思辨實驗,也是一場思想歷險。首先,“我思”中“思”是對人們在歷史長河中養成的固定習慣以及社會傳統權威的懷疑,心中認定的真未必是真,真正的“真”未必被揭曉,未被認識。笛卡爾將自己從固定的思維習慣的牢籠中解放出來,讓自己不受舊思想的束縛,不依靠任何附加的事物,完完全全將自己置身于自己所謂的孤獨中,在這樣安靜而又純粹的環境下得以沉思。
其次,笛卡爾認為感覺并不是一直都對,感覺也會欺騙我們。“它觸及到幾乎難以感覺或相當遙遠的事物,它也許會遭遇到許多他者,我們完全不能對它有所懷疑。盡管如此,我們還是能通過它們的手段知道它們。”笛卡爾對此還進行了舉例說明,正如我們認為自己是坐在火爐旁,穿著睡衣并手握書寫的紙筆這是確信無疑的。如果此時的 “我 ”懷疑握著紙筆的雙手以及坐在火爐旁的自己是不是 “我 ”的時候我將等同于那些喪失理智的人,那些人認為自己是國王,手戴金銀首飾,身著紅袍,但其實他們窮的連衣服都沒有。人們認為如果以他們為榜樣將會是極其荒誕的事情。學術版《西方哲學史》中認為這段話表達了兩層意思,一層是表面意思,顯而易見的是笛卡爾在排斥無理智的狀態,將理智與瘋癲斷裂開來 ;另一層是認為這個問題并非有那么簡單。第一層或許符合笛卡爾想要表達的初衷,但第二層更能體現出笛卡爾“思”的內容。笛卡爾還對夢境與現實也進行了沉思,夢境是在幻境中看,在這個幻境中我們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包括我們自己,但這個幻境所模擬的場景過于真實,即使出現怪誕或者荒謬的場景,人們會感覺他是真的,做夢者在這里就被視為是被騙者,被騙者的“思”也被帶偏了。笛卡爾認為是“騙人的惡魔 ”做了這件事,一切不真實的事物都是由于這個 “騙人的惡魔 ”的蒙騙,因此我們才與真理產生了鴻溝。笛卡爾為了打破惡魔的手段不得不采用懷疑的方式,懷疑自己,懷疑身邊事物,觀念的真實性,將他們看作虛無,這時懷疑者自身可能就被視為是瘋癲的狀態。但笛卡爾的懷疑并不是真正的瘋癲,是為了能夠尋找到不再懷疑的出發點,在他看來,“懷疑 ”就是“思”的一部分。而在懷疑過程中發現的,認識的事物在笛卡爾看來都是依靠理解力帶來的,而此時的理解力也就是代表理性。
總的來說,笛卡爾的“我思”推動了其理性主義的建立,是所謂理性主義的立足之本。在西方哲學史上,笛卡爾把“我思故我在 ”中“我思”視為主體作為形而上學的第一原則,這不僅是西方哲學史上標志性的轉變,也是形而上學史上的一場革命,不僅被稱作是近代哲學的第一次重大轉折,還確立了主體性原則和理性主義基本特征。笛卡爾對近代哲學而言是非同一般的,其意義是實現了思想的形式與思想的內容(對象)分開,這種分開是通過使用否定性懷疑的方式實現的,也由此定義了主體的獨有地位,與此同時,成了一切思想和認識的基礎。
二、笛卡爾“我在”的內涵
首先“我”是什么呢?笛卡爾認為,只要是在我否定所有物體的存在的時候,在否認和懷疑的我一定是存在的,所以,“我”是一個確定的實體,“我”這個實體實際上是一個心靈實體, 并且“我 ”本質上是“思想”,只有通過思我才是我所是。這里的思想不僅僅是字面表達的含義,在笛卡爾這里“思想”包括一切意識活動。
笛卡爾認為“為了思,需要在 ”,可以理解為“我在 ” 的前提是“我思”,而“我思”的歸宿是“我在”,在這里笛卡爾是有矛盾的,他認為“思”是懷疑,而與“思”同一的 “在 ”卻排斥懷疑?;貧w“在 ”本身而言,首先笛卡爾將習慣和傳統觀念都拋到一邊,任何值得懷疑的事物都可以被割斷,然后只留下了“我思”與“我在”,即留下的是空,是無,接著才是真正的沉思,這種沉思在笛卡爾眼里便是真正的蘇醒了。蘇醒后的“在”才擁有了規定性,因為思是無形的,“思”如蠟一般靈活易變,理解“思”需要的是自身的洞察力。思既然是無形的,為了表達無形之有形,就必然存在思想者,這個有形的思想者便是我的“存在”,因此“我思故我在 ”。既然我確信我在懷疑所以我就存在看起來像是三段論式的證明,實則不然,笛卡爾認為這是直觀的真理。我在做某件事并不能證明我的存在,只有我在懷疑我在做某件事時,我在懷疑的這個時候才能說明我是存在的,即“我在”。
只有在笛卡爾的第一原理“我思故我在”思想出現,相繼有了證據證明上帝和物質存在的存在。首先在笛卡爾看來,既然“我思”說明我在懷疑在否定事物,懷疑不完滿性,如果是完滿的就不會被懷疑被否定,那么我認為的不完滿的標準來自哪里?既然存在不完滿的事物,那就必然無可挑剔的事物存在,而這個東西就是上帝。因為我們的不完滿的觀念必然無法產生最完滿的事物,只有完美的上帝存在,我們意志里所感知的所懷疑的才會有參考標準。正如所有不證自明的道理一樣,完滿的觀念必然包含著存在,“我思故我在”也是形而上學第三原理外部事物存在證明的理論來源。上帝是實在的,而我們清楚理解的是來自上帝的,所以我們清晰理解的也是真實的,必須真實可靠。這說明,上帝確保了人類思想的真實性以及物質世界的實在性,從而確保了人類對物質世界的理解的客觀有效性。
綜上可知,從“我思”到“我在”的證明是笛卡爾思辨性的體現,進而有了上帝存在和物質存在的證明。心靈和身體從起源上講都與上帝息息相關,但他們兩者也只是依賴于上帝這個實在。事實上,心靈和實體對上帝而言,是這兩個獨立實體的邏輯保證和一致性保障,是笛卡爾二元論不可或缺的補充,不過,只是依靠上帝絕不能夠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因而笛卡爾始終是面臨心身關系的問題。
三、笛卡爾“我思故我在”的意義
首先是認識論轉向的意義,笛卡爾認為重要的是要保證信息來源的確信度,而這個來源便是人,是每個發言人口中的“我 ”。笛卡爾思想中的真正目的是探討知識確定性的來源。“我思故我在 ”的第一原理便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通過“我思”笛卡爾對一切事物進行了否定和懷疑,正是在懷疑的過程中笛卡爾認為任何事物都可以被否定,而“我在懷疑 ”這件事卻是不可非議,確信無疑的,因此正在懷疑的我是存在的,由于我對事物不完滿的懷疑說明存在不完滿的東西,必然存在完滿的東西才能證明我懷疑的不完滿性,而這個完滿的事物便是上帝,上帝必然存在,我在懷疑過程中產生的確信無疑的事物是上帝認可的因此也是存在。笛卡爾不僅從“我思”認識到“我”的真實性,更是表達了自己“存在”的觀點。
其次笛卡爾“我思故我在”思想是近代西方哲學主體性原則的基礎。在西方近代哲學史上,笛卡爾第一個提出了“人的科學 ”這一概念。笛卡爾的“我思”不僅僅是一種懷疑的意識,也是笛卡爾精神的表現,在笛卡爾觀念中思可以離開身體存在,對于精神的理解只能通過自己,如果借助他物來理解的精神就不是自因了。這個思想影響了后來的諸如康德,費希特等德國哲學家的思想,康德受笛卡爾影響將“我思”發展為先驗的自我意識,后有了康德先驗哲學。“康德提出他的一個著名的思想,即‘人為自然立法’,讓哲學從以前的關注外在客體、對象轉變為了專注人的一門學科,實現了‘哥白尼式革命’。”同樣是三個命題,但“他們都是從理性主體、自我意識起步,經過艱難地前行,盡管費希特這這條路上比笛卡爾走得更遠,他超越了笛卡爾經驗的自我,走向先驗的自我、絕對的自我”。總之,笛卡爾“我思故我在”中主體性原則的思想和反思對后世的發展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推動著思想史的進步。
最后“我思故我在”是近代西哲“唯理論”的開端。笛卡爾認為身體的存在并不能為“思”的真實性做證明,因為離開了肉體精神還是存在的,“思”是可以繼續的,也就是說身體與思考是有界限的,因而確立了著名的身心二元論。這個觀點為后來的哲學家們爭議,對近代哲學起到了決定性意義。笛卡爾通過“我思”與“我在”明確思想與存在的關系,認為理性才是獲得和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理性的地位無可厚非,是真正能夠脫離神學思想束縛的工具。這樣懷疑和否定一切的理性思維在某種程度上是對人們外在物質生活方式的改變,推動人們有底氣去懷疑去改變去探索新的事物,升華了人們的境界,提升了時代精神。
綜上所述,對笛卡爾“我思故我在”思想中“我思”與 “我在 ”的內涵進行分析探索,就是在推動我們在了解其內涵的基礎下深入理解笛卡爾的理性思想。作為近代理性啟蒙道路的開拓者,通過“我思故我在 ”的觀念表達自己的懷疑論,推崇萬事萬物須只有經過直觀的懷疑判斷所得到的觀念才是規范性的,是全部知識的道德的基礎。并且指引人們轉換思考方式,獲得獨立判斷的精神理想。不僅如此,笛卡爾的思想還實現了哲學問題的轉變。深刻影響了后世思想,不僅為理性主義和德國古典哲學做貢獻,還推動了法國啟蒙時代哲學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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