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4-10 | 外語翻譯
題目的翻譯需要用到“神似”“形似”“直譯”“意譯”等語言轉換領域的重要規則,對這個領域的研究很有必要。筆者認為自己對這方面的認識有一定的局限,希望能與譯界同行共同對此進行探討。
一、我國外文題目翻譯之嚴謹的譯風
好的題名對一部作品非常重要,起著畫龍點睛的作用,所以一般都要求作品題名要簡潔生動,突出主旨,而且要統領全篇,令人一看就有閱讀的欲望。“立片言以居要”,一個精彩的題名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會構思出來,需要花費很大的心思,精心琢磨才能定下來。《子夜》是茅盾先生的著名作品,作為當代的文學界泰斗,對該書名的擬定也不是一蹴而就,頗費了一番工夫。他在對該書命名時有三個備用名:《夕陽》《燎原》和《野火》,最初茅盾對《夕陽》這個名字很中意,因為這個名字很符合當時的時局,寓意表面全盛的蔣政權實際上已經是強弩之末,“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了。最后為了符合革命形勢的發展,該書定名為《子夜》,取黎明即將到來之意。為了做到形神兼備、更好地表達主旨,該書定名前后用了三年的時間,可見定名之難。戈寶權先生作為翻譯界的老前輩,就曾針對立書名“居要”難的問題在《談譯事難》一文中專門提出,有一節的名字就是“翻譯書名難”。其實譯書名,除了要求譯者能掌握原文的“居要”外,最難的是選擇形神兼備的另一種合適表達語言,努力讓譯文具有不輸于原文的風采。每一部作品都有其獨有的社會背景和地域文化,要正確解讀作品的內涵,就對譯者駕馭兩種語言文字的能力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同時要求譯者對不同語種的文化內涵及其背景有深入的了解。只做到這兩點還不夠,具備嚴肅認真、精益求精的工作態度和科學正確的譯風尤其重要。
二、我國外文題目翻譯之特點
翻譯外國著作在我國已經有一百多年,在這么長的時間里,我國的翻譯工作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直譯”“意譯”之爭在我國譯壇已有數十年,姜椿芳先生作為當代譯著界很有名氣的學者,對譯風的演變他這樣認為:中國的譯風經歷了三代:第一代以“意譯”為主,嚴復前輩是代表。第二代譯風是“寧信不雅”,魯迅先生是提倡者。第三代譯風是尊重原文、等值翻譯,這是1949年新中國成立后開始的譯風。這種譯風對譯者的要求更高,既不同于直譯,也不同于意譯,要在尊重原文、不改變原文意境的基礎上,傳達出原文的韻味。這種結論得到譯界的認可,結束譯壇數十年的爭論。它在告訴大家這樣一個道理,直譯和意譯作為翻譯的必要手段,絕不等同于死譯和亂譯,也沒有輕重、主次、優劣之分,在翻譯時只有根據需要將兩者密切融合,才能做到對原文完美表達。
評價一個譯者的水平,不考慮語言因素,實際上就是對譯者掌控直譯和意譯能力的評價。但是譯者在譯著的過程中,一定要把握一點,那就是不管采取哪種翻譯手段,遵循哪種翻譯方式,忠實于原文這一點不能變,實現形神兼備的等值翻譯是最終的目標。這一準則在筆者看來,既適用于一整部作品的行文,又對作品的題名翻譯有著非凡的意義。因為一部作品的題名,顯示著一部作品的靈魂,要讓讀者一看到它,就仿佛看到了整個文章的光輝,起到高屋建瓴的作用。
同時作品的題名要與整部作品融為一體,同時又要高于行文,通過簡短的寥寥文字,表達出洋洋數十萬言的主旨和精髓。所以一部好的譯著題名,不僅僅是幾個文字那么簡單,它是作者投入大量的精力精心雕琢的結果,表達著作者精益求精的工作態度和駕馭文字語言的功力。筆者認為,直譯是譯著題名的最好方式,尤其對以主人公姓氏命名的題名,應盡可能直譯。這種貌似平淡的題名其實有著深奧的內涵,含而不露顯示出其獨有的魅力。我們以《紅與黑》為例,《紅與黑》是一部很有名的作品,作者司湯達爾是法國著名的批判現實主義作家,在《紅與黑》之后,他又著作了《紅與白》,“紅”“黑”“白”,很簡單的幾個字,卻給人們帶來長久的思考。對于該題名的內涵,從19世紀開始經過了20世紀,再到21世紀,國內外學者對于“紅”“黑”“白”的探討還在繼續,至今仍無定論。題名的深奧可見一斑。我們再來討論一下托爾斯泰的大作《復活》的含義:該文中的復活貫穿了整個文章人物的精神道德變化,復活這個詞被賦予的是精神道德的再生,生—死—生的思想道德變化歷程時時體現出題名《復活》在文中的統領作用。
我們都知道西歐文學和我國的文學不一樣,尤其是作品的題名,用主人公姓氏命名非常普遍,這種直接的命名讓人一眼就能明白貫穿主人公命運是作品的主線,很好地突出了文章的主旨。對于這類作品的譯著,都是采用題名直譯,使讀者對主人公的形象印象深刻。像大家熟悉的以主人公題名的國外名著《奧勃洛摩夫》《安娜•卡列尼娜》《羅密歐與朱麗葉》等,一提到這些作品的名字,讀者就會聯想到作品主人公的形象,并對此作出生動的刻畫,比如提到優柔寡斷,大家就會想到哈姆雷特;看到《奧賽羅》這個名字就會聯想到主人公是嫉妒形象的代表。讀到堂吉訶德就會將他和愚勇聯系在一起,描述能說不能做的形象時就會想到羅亭,這就是主人公題名所取得效果,相反,如果換成中國式婉轉的題名,效果會完全不同。在這里要提醒譯著者一點,那就是在直譯題名時要詳細了解題名背后的語言,切忌粗枝大葉,只理會字面意思,這樣就會因為扭曲了某些典故而鬧出笑話。
三、我國外文題目翻譯之重點
雖然我們講到最好直譯題名,但是有些題名并不能或者不適宜這種直譯方式。翻譯實際上就是用不同的語言對同一著述進行表述,但是由于不同文化背景的語言存在差異,所以在譯入語中并不一定都能找到等值的表達語言。而且只是一味地直譯,往往不能表達原文的意境,甚至會完全背離原文的思想。在這種情況下,就要采取意譯或者兩者相結合的方法,在完整理解原著的基礎上“易其所無”,而不能斷章取義,拋棄原題另起爐灶,起的題名與原文差之千里。這樣的譯著就使原著的整體結構遭到破壞,也令讀者領會不到原文的藝術美感,是對精美藝術的褻瀆。《巴黎圣母院》這部著作相信大家并不陌生,這是法國浪漫主義大師雨果的作品,是積極浪漫主義的經典代表作,無論從思想還是藝術上都堪稱完美。在我們現有的譯著中對該題名的翻譯有很多種,《活冤孽》《鐘樓怪人》《我們的巴黎圣母》或《余之巴黎妻》等,這些名字都是對語言機械的翻譯,根本沒有領會文章的精神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