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文學修養在外國文學漢譯中的作用
一、從文字的組織方面分析
任何文學作品都是以某種語言為基礎的。詩歌是人類藝術花園里的一朵奇葩,以其在韻律、結構等方面的要求,集中體現了文字應用的精妙。中國古代的詩詞文賦中到處可見對節奏、音韻的要求,如果譯者對這部分內容有較深的了解,便可更加明了中外詩歌的異同,而翻譯出來的作品就更具“原汁原味”。梁宗岱先生在譯詩方面成就巨大,是對以上一點內容的很好證明。他本身就是位詩人,寫過很多古體詩詞,在他的詞集《蘆笛風》中就有《鵲踏枝》等十三個曲牌,五十首詞作(梁宗岱2006,182-238)。讀來覺得穩當妥貼,深得古意,足見其對詩歌形式的理解與把握,及其國學功底的深厚。梁的才情在他的譯作中有直接的應用。他翻譯的莎士比亞的全部一百五十四首十四行詩,最大程度地保持原作的滋味風韻,被收在人民文學出版社1978年出的《莎士比亞全集》第十一卷。
二、從詞語的選擇方面分析
亞里士多德曾指出:所謂“語言”,就是用詞語表達意思,其潛力在詩和散文中是一樣的(亞里士多德著,陳忠梅譯2009,63-65)。在文學創作中是這樣,在文學翻譯中也是如此。因此,譯者需要對詞匯有所精研,這可以保證其譯作能在最大程度上保留原作在表達象征、比喻等意旨時用詞之精妙。在這一方面,趙元任先生為我們樹立了一個榜樣。趙先生是清華大學國學“四大導師”之一。其對中國語言、文字的研究和掌握,已經達到了令人驚嘆的地步。他不但是偉大的語言學家,也是優秀的翻譯家。趙元任是第一個將《阿麗思漫游奇境記》以中文翻譯成書的,他對于原作中文字游戲和“打油詩”等幽默成分的處理特別精到曼妙。例如在《阿麗思漫游奇境記》的原文中,作者利用聲似、形似,將“LatinandGreek”(即“拉丁語和希臘語”)用“LaughingandGrief”(即“歡笑和傷悲”)表示,用以暗示素甲魚很不愿跟著頗有古風的螃蟹先生學習拉丁語和希臘語,不免令人捧腹。不過,被譽為中國語言學之父的趙元任先生也是“妙語連珠”,他將“LaughingandGrief”翻譯為“蠟丁和稀蠟”。這樣一來,在聲音和外形上對應了“拉丁和希臘”;在意義上,又能使讀者聯想到“味同嚼蠟”,進而理解文中所隱含的“素甲魚對于拉丁和希臘語的反感”。實在是妙譯!與此相對,鄭大行先生則簡單地將其譯為“笑與哭的課程”。兩相比較,高下立見。
三、總結
以上三大部分即是從文本的理解力、文字的組織以及詞語的選擇三個方面對“對中國古典文學的了解,有利于譯者的翻譯工作”的論證。正所謂“例不貴多,而貴精”,所以筆者主要選擇了三個譯者的三本譯著對所述論點加以論證。同時,鑒于各種語言的漢譯大都是普遍符合以上所論述的這三個方面的,所以僅僅選了英譯漢的例子進行論述,蓋可以類推矣。
作者:王建星 單位:中國地質大學(北京)外國語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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