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4-9 | 文化發展論文
作者:石文斌 單位:東莞職業技術學院
馬克思主義的基本觀點表明,政治思想屬于上層建筑,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由此可知,經濟全球化必然波及社會、文化領域。因此,當代世界的文化發展特點必然要從全球化的視域中去探尋。
一文化發展的全球化與本土化
全球化發展到目前,已經不單指某個領域的問題,而是涉及到經濟、社會、政治、文化等諸多領域的變化,成為真正帶有全球性的問題,因此需要我們從多角度、多層次、多方面來分析才能得出客觀的結論。所以對全球化的理解“可以從多種角度來理解:從經濟上說,全球化意味著跨國公司、國際資本、全球貿易,即生產和流通過程的國際化;從政治上說,則是原有的民族國家不再是自明的分析單位,跨國家、跨地區的國際組織在全球事務中的作用日益重要;從文化角度說,則是全球化的文化市場的形成(包括國際資本介入各民族國家內的文化市場,對其投資和制約,國內文化制作與國際性的文化消費市場的關系),消費主義的全球性蔓延。而全球化的步驟則由經濟與金融界擴散到了文化界,由西方波及到東方”[1](P48)。因此,世界各國和各民族在全球化視域下對文化價值目標的追求必然是全球化與本土化的對立統一。
一方面,隨著當今全球化進程的推進,當代世界文化呈現出一定程度的“單城性”特點,“即世界在歷史上首次正在變成一個具有單一的社會與文化背景的世界。在過去,如果說有可能把社會、文化進程與實踐理解為是一整套地方的、相對來說是‘獨立的’現象的話,那么,全球化則使世界成為了‘單一的地方’”[2](P13)。這就是全球化給文化留下的前所未有的特點。這種文化的“單城性”特點,當然也會給文化價值目標帶來相應的影響,使之自然會出現或多或少的趨同性。
另一方面,從內容上來看,當代世界的文化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整體的世界意識的強化。文化問題“都是有關我們自身普遍的和共同目的的問題,但同時也是有關深層次的個人的意義的問題。文化是普普通通的,在每個社會、每個人的頭腦中都是如此。”[3](P26-27)人類通過文化構建生活的意義。因此,“當我們以此種觀點去切入復雜的聯結時,我們所關心的問題就是,全球化是如何改變了意義構成的語境的;它是怎樣影響人們所有的、完全是在地方定位的生活中發展而來的共享的理解力、價值觀、欲望、神話、希望與恐懼的。”[4](P27)再次,文化全球化的核心在于以它自身不可阻擋并且日益加強的力量不斷消解著地方性。“全球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促進了更多的有形的流動性,但它對文化影響的關鍵之處在于地方性本身的轉型”[5](P40)。全球化以兩種向度消解著地方性。其一,對離開本人居住地的人來說,無論他走到世界的哪個地方,由于當今世界全球化所帶來的文化產品和生活場景的雷同,會使他沒有離家的感覺。這是因為全球化帶來的商業文化在功能上建構了普遍性的“親近感”,把出家在外的人熟悉的場景氛圍從其故鄉延伸到了異國他鄉,以此消解了地方性。其二,對于當地居民來講,盡管他們每天都會體驗到在家的感覺,但全球化所形成的國際商業文化卻會在某種程度上讓他們在熟悉的家園產生一些莫名的陌生感,同時減少地方的可靠性,使居民在一定程度上意識到家也是變幻不定的地方了。當家變得與其他地方越來越相似的時候,他就逐漸喪失原有的歸屬感和認同感,地方的可靠性因此而消解。
文化的全球化雖然在形式和內容上有上述表現,但我們不能因此斷定世界文化已經出現同質化的單一形式,世界各地的文化價值目標都是一致的了。相反歷史發展的辯證法告訴我們,全球化在推動文化全球化的同時,卻以另一種力量在促進文化本土化的發展,使世界各地都有著不同文化價值目標追求,這就是事物發展的辯證的矛盾與統一。文化本土化在強大的全球化挑戰面前之所以存在,有下面幾個主要依據:
其一,盡管文化的全球化形成了國際性商業文化及產品,但這些不足以說明全球文化已經同質化。因為全球化所形成的國際商業文化尤其是文化產品只是文化的外在表現形式,與文化的質的存在并非直接同一。如果我們硬是認為這些全球化的外在表現就是全球文化的同質化,那么“我們或許就是正在使用文化的一個相當貧瘠的概念:把文化降低到了物質商品的地步。”[6](P121)由此可知文化并非就是商品,也不只有物質文化這個層面,文化概念最本質的東西在于它構建存在的意義,“文化(至少)應當被看作是存在的意義的象征化和體驗。”[7](P121)而上述商業文化及產品并沒有達到使我們的生活產生意義這樣的高度。因此文化的全球化并非世界文化的同質化,因而文化的本土化存在也就在自然之中。
其二,文化的全球化盡管通過密切的復雜的聯結,使文化在時空的一定程度上得以壓縮,但它還是沒有融入本土文化之中。“要知道,商務艙的旅客所沒能體驗到的最突出的一點,就是日常文化實踐的最本質的東西,而這種最本質的東西恰恰是由地方性而非全球性來定義的,而且在具有侵略性的聯結面前,它始終保持著文化的差異性。這種文化不會在五星級的國際飯店中顯現出來,但它會在大街小巷、房屋、教堂、工作場所、酒吧與商店這些遠離商業或是旅游中心的地方顯現出來。這類‘地方性’都是相當簡單的地方,人們在此過著他們的日常生活:也就是‘家’的日常環境。”[8](P10)正是這些地方性的生活的本真狀態,使得其地方特色一方面不容易受到國際商業文化的直接控制,從而保留地方特色;另一方面也正是這些地方特色體現了文化的產業,使本土文化得以保存。
其三,文化的全球化盡管確實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地方性的可靠性,但它最終還是沒有消解本土文化最本質的內涵。文化的本土化最本質的東西在于文化是建立在特定的地方的人們所共有的感情、價值觀、語言、思維方式,以及關于這個地方共同的歷史、共同的記憶與共同的命運感等基礎上,這些構成了人們的認同感、歸宿感與親近感,構成了個體存在的意義,故本土文化難以被摧毀與同化。當今世界在全球化的過程中,文化的本土化始終是世界文化發展的重要一極,而且在文化全球化的挑戰下,本土文化的捍衛顯得更加緊迫和重要,使文化更加凸顯本土文化的特色。同時沒有本土文化這種多樣性文化的存在,世界文化的發展必然缺乏生機與活力。